CP:曦桑? 聶瑤 澄寧 宋薛 軒離 忘羨。ABO有生子*大量原創(chuàng)情節(jié) 大量原創(chuàng)人物? 大量ooc 大量與原著不符 大量胡編亂造 大量不較真不走心不走腎 存在過度美化人物 存在嚴重濾鏡? 存在嚴重的放飛自我與寫high了的亂拉郎 不要較真 不要較真 不要較真 *【缺失部分可以去企鵝:294? 144? 6406】
-----------
五十八、 ?
【資料圖】
沒幾日,孟瑤去找聶明玦遞交戰(zhàn)報時,卻在架子上看到一件嶄新的米黃色披風。
聶明玦對他招了招手:“過來看看,這個怎么樣?”
孟瑤走到近前,細細看著那件披風。雪白的毛領(lǐng)子,上好的綢緞面,里面是最暖和不過的妖獸毛,看上去非常漂亮,穿著應該也很暖和。不由得嘆道:“好漂亮的披風,是給懷桑的嗎?”
“是給你的。”
孟瑤驟然聽聞此話不由得愣住,呆呆抬起頭看向聶明玦,似是不懂他這話究竟是何意。
聶明玦走到他面前,伸手將那披風抖開,披到他的身上,隨后退了幾步上下打量一陣。孟瑤身量和聶懷桑相仿,比照著他的尺寸稍稍收一下,穿著剛剛好。聶明玦伸手替他稍微整理一下,將帽子擺正,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宗主?”
“嗯?”
“這是什么意思?”孟瑤小心問著,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這只是一個夢。
聶明玦神情自然道:“我想著你是從南邊來的,大概受不了清河的冬天。前幾日我看你穿著棉衣還會發(fā)抖,正巧到手一張皮子還不錯,就給你做了件披風,省得染病。”
聶明玦本來是想做給聶懷桑的,但料想藍曦臣那邊會送,就讓曦臣在懷桑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下。他這披風送給孟瑤倒也合適。身為副卻使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走出去被風一吹直打哆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苛待下屬呢。他繞著孟瑤走了一圈,越看越是滿意,不由得笑道:“沒想到,你穿上還挺好看。”
聶明玦這句純粹是無心的夸贊,卻要孟瑤好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宗主,有戰(zhàn)報,快來。”
聶明玦拍拍他的肩,讓他先坐下等一會兒,隨即走了出去。
孟瑤裹著暖乎乎毛茸茸的披風坐在帳子中,一張臉慢慢紅透,那紅色羞人,映得他眼睛也紅紅的。
從來沒人想著特意為他做些什么。除了阿娘。
他將斗篷脫下,看著領(lǐng)子上精致的繡花,手指順著紋路慢慢描摹,一筆一畫,是個花體的瑤字。這是聶明玦特意送他的。繡著他的名字,是完全屬于他的東西。旁人不會再有。
孟瑤心頭一蕩,萬般柔情涌上心頭,早已看透人情冷暖、飽受冷眼、歷經(jīng)人性丑惡、對人失望的心再次活了過來,卻只是因著聶明玦。他將臉埋進斗篷里,一遍遍回味著聶明玦往日里待自己的好,不覺露出幾分少年情態(tài),拋卻了一直以來的穩(wěn)重老成。
聶明玦大上他許多,十幾歲的差距對修仙之人來說不算太大,且兩人幼年時都經(jīng)歷許多,心態(tài)遠比同齡人成熟。這樣一想,倒也不算差得太多。
孟瑤知道自己其實是慕強的人,他曾經(jīng)幻想過的父親是如聶明玦一般頂天立地的漢子,自己追隨在聶明玦身邊也不自覺地仰視著他,視他如父如兄那般,只是現(xiàn)在,他的心里卻起了另一種心思。既然修仙之人男子和男子也可以,他為什么不能同聶明玦成親?
這個念頭一旦起了就如野草般瘋長,明知自己出身低微,仍是渴望著那不可能屬于他的位置。
他要做他的道侶。
孟瑤輕輕呼出一口氣,雙瞳深處陡然亮起一叢火。
他不否認,曾經(jīng)他對藍曦臣是有好感的,只是他看得出,藍曦臣待他是好,可他也知道,藍曦臣對誰都這樣,不疾不徐,平穩(wěn)和緩,唯有聶懷桑能挑動起他全部情緒,讓他為他哭為他笑為他癡為他怨。一顆心,千般情,都只系在那人身上。藍曦臣和聶懷桑之間的感情太深,任何人都插不進去。
他想要的,是獨一無二。
而且,他喜歡強者,敬仰強者,渴望成為一個強者。藍曦臣是很強大,可他的性子平和不喜爭端,平時也不會表露出來強勢的一面。比起那樣的平和,他更喜歡聶明玦身上風雨欲來的氣勢,那種力量感和危機感更能讓他的血沸騰起來。他隱約覺得,自己骨子里是瘋狂的,只需要一個人來點燃。
他要一個人,知他本性如何后,仍舊堅定不移地愛著他。
而這個人,他希望是聶明玦。
晚上,聶懷桑又過來找他。這些天,聶明玦在忙著部署戰(zhàn)局,往來于河間與不凈世,聶云安被派出去打探軍情,孟瑤則被留下來管理營地。
聶懷桑晚間睡不著就會過來找他說話,說得累了就一起躺在床上休息。只是今天的聶懷桑又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孟瑤知道,姑蘇那邊只要一來信,他就這個表情。
明明兩個人互相喜歡,怎么就搞成這樣呢?
孟瑤嘆了口氣,知道他心情不好,暫時放下手上活計,吹熄了燈,拉著人一同躺下。
黑暗中,孟瑤摸索著尋到他的頭,輕輕拍了幾下,滿懷憐愛道:“他其實是愛你的。”他感覺到手下的身子微微一僵,不多時,指尖忽然觸到一片濕意,便知他又哭了。
“你錯了。他不喜歡我。他只是把我當成他的責任,娶我也不過是為了兩家的約定。我不要他背負著約定過一生,他不應該這樣?!甭檻焉_煅实?,這些話,他一直憋在心里,今天難得有機會說出口,竟然再也收不住,“我這個人,不愛強求。若他不愛我,我也不會巴巴求著不放。我不要他把我當成弟弟一般照顧著,我想要我愛的人也能愛我。若他做不到,我也不要喜歡他了。與其走到兩相生厭的地步,倒不如現(xiàn)在就將往日的好全忘了。徹底丟開手?!?/p>
忘了吧,如何能忘呢?
說著忘了這樣的話來麻痹自己,裝作瀟灑的樣子說著完全違心的話,但若真的放下,何以那個人還沒開口,眼睛就已經(jīng)背叛了他!不過是心里還抱有期待,希望有一天那個人能明白,能主動,能愛他。
孟瑤憐愛地摸著他的頭,在他身上看到些許自己的模樣。
他不也是這樣?對自己的出身敏感,盡管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可心中哪能真的不介意?四下無人時,難免自怨自艾。
他這樣的出身,如何對聶明玦言明愛意?怕太過唐突,惹了那人不喜。何況聶明玦以事業(yè)為重,最不喜兒女情長,自己也明白眼下并不是說這個的好時機,便只能將一切都放在心里。
只是聶懷桑的問題要更嚴重一些,他竟然從來都不曾相信,藍曦臣是真的愛他。也難怪,藍曦臣對誰都那般溫和有禮,雖待懷桑特殊了些,只是因為他二人從小長在一起,懷桑已經(jīng)習慣了被他照顧,因而沒有發(fā)現(xiàn),藍曦臣待他的心與旁人完全不同。
若要懷桑動心,只怕還需出格一些,叫藍曦臣拋開禮法大膽對他剖白心跡,然后再主動出擊,顯出與其他人都不同的親昵,如此,才算是能打動人的做法。
只是這些,像藍曦臣那般恪守禮儀的人,想也知道不會去做。
孟瑤思來想去,覺得此事無解。也難怪話本子上常說,青梅竹馬打不過天降良緣??梢姡€是有些道理的。
聶懷??蘩哿耍馗C進他懷里,乖順地被他抱住。
“孟瑤?!彼÷曊f道,“有你在真好。從來都沒人肯聽我說這些。你要是我大嫂該多好。你,有喜歡的人嗎?”
孟瑤手一頓,停在他背上許久,才又慢慢拍了起來。
“有啊。只是你覺得,我這樣的出身,他會喜歡我嗎?”
“會的會的,我大哥不在乎那些?!?/p>
“是嗎?可我覺得,我配不上?!泵犀庽鋈坏馈H粑沂墙鸺业墓?,哪怕是庶出,大約在世人眼中也足以配得上清河聶氏的宗主??善?,是這樣的情況。
原來一個人無論多優(yōu)秀,遇到愛的時候,還是會覺得自卑。聰明如他,開朗如懷桑,都是這般的不自信。
聶懷桑不知他心里所想,親昵地湊過去蹭了蹭,在知道孟瑤對自己大哥有情的那一刻,他便已經(jīng)把孟瑤當成了未來的大嫂,心里越發(fā)喜歡他。
“別說那些,你現(xiàn)在也配得上我大哥?!?/p>
“是嗎?快睡吧。別動了,你蹭得我好癢啊?!?/p>
“有什么關(guān)系,以后都是一家人嘛。”
“快睡吧?!泵犀幠罅税阉哪槪謱⑺У酶o了些。像哄孩子睡覺一樣哄著他。不多時,聶懷桑呼吸漸緩,慢慢沉入夢鄉(xiāng),只是孟瑤卻還睜著眼睛,默默想著心事。
他和聶明玦,真的有可能嗎?
若是有這樣的可能,他們真的做了一家人,該多好。他和聶明玦還有懷桑,像這樣一起生活,也挺開心的。這樣想著,迷迷糊糊,不覺困意上涌,慢慢睡了過去。
不過,接下來可沒多少時間留給他傷春悲秋。
戰(zhàn)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每一天都有大量的任務要去處理,樁樁件件都需要人留心。聶明玦料想一次突襲失敗,以溫旭的性情,他可不會這么輕易就放過他們,此時按兵不動,一定會憋著波大的。他便暗中安排,不動聲色地布好陷阱,等著人來自投羅網(wǎng)。
果然,溫旭親自來了。
聶明玦對溫旭厭煩得狠,不單單是因為兩家早已結(jié)下的仇怨,更是因為溫旭此人不知天高地厚,竟然異想天開到讓自己委身于他。
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他聶明玦是一方仙首,一宗之主,如何會去做他人的(……)男寵?真是好不知恥?。?/p>
聶明玦握緊霸下,拼力廝殺,勢要叫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河間一役,溫若寒之子溫旭被聶明玦一刀砍斷脖頸,當場喪命。尸體被剁成肉泥,只余一顆頭顱,高高掛在城墻之上示眾。
聶明玦斬殺溫旭一事使得軍心大振,反抗溫家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聶明玦也因此得了河間王的稱呼,被仙門百家尊為赤鋒尊。
------------------
送披風的情節(jié)我老早就寫好了。悄悄暗示,送披風的時間在二月。而且披風后續(xù)還會出現(xiàn)。
啊,喜歡看一些貼貼,小可愛們就是要貼貼蹭蹭啵啵臉蛋的(暴民發(fā)言)。
瑤(抱著桑桑):嘿,澤蕪君的快樂,我也能體會。
說實話,文是提前寫完的,寫到這里的時候沒忍住嗑了口瑤桑,然后跑去激情寫了《非典型言情》,一篇聶瑤曦桑前提下的混亂邪惡的微all桑。為我自己混亂邪惡的CP觀點蠟。這篇已經(jīng)寫完了,等你們看到估計也會罵,這什么邪惡的玩意在創(chuàng)我?我看看,挑個時間插播一下,不能我一個人被創(chuàng)x
說回來,配不配得上這個,孟瑤在意的是世俗人的看法,但聶懷桑是說他的品行能力。懷桑就是覺得孟瑤的能力都得大哥認可了,孟瑤又喜歡大哥,也難得孟瑤對自己也好,不像話本里那些急著趕人出門的惡嫂子(?),所以就想把他倆湊成一對。
哦,對,還有就是,寫這個的時候點了個外賣,剛寫完溫旭死,一看配送員,溫旭。好家伙,瞬間感到了一股子玄學力量。
五十八章:劇情變動導致銜接不上后面
孟瑤覺得有這個必要給藍曦臣提個醒。
畢竟自己曾經(jīng)壞過他的事,若能幫藍曦臣搞定聶懷桑,日后,他二人應該會對自己有所感激,替他在聶明玦面前好言幾句。
五十九、
河間之戰(zhàn)將射日之征推向一個小高潮,來投奔清河的修士越發(fā)多了起來。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孟瑤卻忽然病倒。
他自己并沒有意識到,只是那天起來覺得有些冷,勉強撐著去外面查看一圈防御工事,午間時就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疼,那種疼是疼在骨頭里的,似乎每一根骨頭縫中都有人拿著把小鑿子不停在敲,疼得他不住發(fā)抖,竟一頭栽倒在聶懷桑身上,把人給嚇了一跳。
“孟瑤?孟瑤你怎么了?大哥!大哥,不好了,孟瑤他暈倒了!”
孟瑤牙齒打顫,哆嗦著想要說自己沒事,可他的嘴巴張張合合,愣是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聶明玦聞聲而來,見他滿面通紅下意識地將手伸過去,隨即被滾燙的額頭燙得嘶了一聲?!霸趺赐蝗徊〕蛇@個樣子?”他見聶懷桑搖搖晃晃差點要摔,忙將人接過來,孟瑤燒得迷迷糊糊,整個人好似沒骨頭一般,軟軟地趴在聶明玦懷中,全靠他扶著腰才沒摔。
“大哥,他這樣怕是沒法送傷員去不凈世了?!甭檻焉鷳n道,“我替他走這一趟吧,反正現(xiàn)在路上安全很多,也不怕溫家的人突襲。”
“嗯,叫飛霞和云安跟著你。早去早回?!?/p>
“我知道了?!甭檻焉C犀帩L燙的額頭,柔聲安慰道,“你好好養(yǎng)病,我回來給你帶花生酥糖哦?!?/p>
“嗯?!泵犀幇l(fā)出一聲短促的鼻音,勉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沒由來的有些想哭。
已經(jīng)忘了有多久,會有人在他生病的時候摸摸他的頭,對他說,阿瑤,不要哭,今天那里做了點心,娘偷偷帶了些回來,快吃吧,吃了就不覺得藥苦了。
關(guān)心他的人不在后,連生病都不敢說出口,怕給人添了麻煩,招惹些不必要的口舌。
謝謝。孟瑤張了張嘴,無聲道,謝謝你,懷桑。
聶明玦看他已經(jīng)開始神志不清,甚至將那旗桿當成懷桑胡言亂語,連忙將人打橫抱起,大步走回帳子,并囑咐人來升起火炭,將室內(nèi)溫度提上來。
隨后,他將孟瑤的衣服解開,拿了一壇子酒來,用巾帕沾著,將他從頭到腳擦拭一遍,之后將手放在他的丹田,催動靈力,為他驅(qū)寒。
隨著聶明玦靈氣的輸入,孟瑤感到一股股暖流游走在四肢百骸,感覺很是舒服,漸漸地,也不是那么疼了。
“宗主,我感覺好些了?!泵犀幙人詭茁?,渾身上下都已經(jīng)被汗給浸透,他非常不習慣這樣(……)著身體只穿一條褻褲躺在人前,便想起身去拿件衣服,只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就又被聶明玦摁回去。
“別動,不要分心,閉上眼睛,催動金丹?!甭櫭鳙i沉聲道,“摁住我的丹田,試著輸入靈力,讓其能在體內(nèi)循環(huán)起來?!?/p>
孟瑤暫且忍了羞臊,依言照做,感受著靈力在體內(nèi)的流動。聶明玦的靈力如火一般炙熱,烘烤著他的內(nèi)里,驅(qū)散了身體里盤踞的寒意。就這樣包裹在他的氣息里,竟然感到一絲久違的安心。
“宗主,我好熱啊。”孟瑤(……)著,覺得自己快要被火烤化,化作一灘春水,消融在無盡夏日的暖陽里。
聶明玦聞言微微一頓,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心中暗想,難道他這是要分化?不會吧?他到清河才多久?結(jié)丹才多久?怎么這么快就要分化了?
只是分化這事,向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聶明玦連忙撤回靈力,設(shè)下一層禁制,怕有人突然闖入,正要伸手去拿自己的外袍,不想孟瑤突然從床上彈起,幾步跳到跟前,一把撲進他的懷中。
“孟瑤,快放開我。你現(xiàn)在可能是分化,我不方便在這里的。”聶明玦說著就要將他推開,(……),一時之間有些難以下手,“快回去躺著,不然等下該難受了?!?/p>
孟瑤腦子燒得跟碗漿糊似的,聶明玦說什么都聽不清,他只是仰著頭,呆呆看著眼前人一張一合的嘴唇,(……),有種很想要做些什么的沖動。
他知道這是什么,也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他咬緊下唇,與他內(nèi)心的羞恥和恐懼對峙,久久凝視著聶明玦。
你值得我這樣做嗎?你會明白我的心嗎?我最最干凈和寶貴的東西,只有我和我的心,你會要嗎?
他不是一個怯懦的人,只是習慣了為自己精心謀劃,思前想后,凡事留有后路。卻在這一回,這一刻,想要奮不顧身一把。
“宗主,宗主,我,我心悅你。”孟瑤忍著淚意急聲道,生怕過了這一次就再也提不起勇氣,“聶宗主,聶明玦,我一顆心全在你身上。你,你莫要誤會我是那等男女不忌的登徒浪子。因為出身,我見慣太多風月,對女人其實也沒有多大的興趣,但我,我那時還是覺得男人應該和女人在一起,我日后也會娶一個女子過日子。我從沒想過要喜歡一個男人,也沒對其他男人有過什么異樣的心思。一開始,我對你是如父如兄一般的敬仰,沒有起過半點骯臟的念頭,可是,可是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什么時候,對你產(chǎn)生這樣的感情,我只喜歡你一個人,聶宗主,我只喜歡你一個,也只想要你一個。”
孟瑤抓著他的衣領(lǐng),說話顛三倒四,卻是句句都在表白自己的心意。
聶明玦從未遇到這樣的情況,心中先是一驚,見他不甚清醒恐怕連自己說了什么都不知道,想讓他先冷靜下來,放了自己離開,有什么事等分化后再說,便扶著他的肩膀,一下下輕拍著。
孟瑤卻以為他接受了自己的心意,頓覺欣喜不已,連忙伸手環(huán)抱住他的脖頸,踮著腳親上去。
聶明玦沒料到他真敢這么做,忙想要將人推開,只是孟瑤瘦弱,此時又如沒骨頭一般貼著,怕力道大了讓人受傷,拉扯間被親個正著。
(……),聶明玦下意識輕輕嘶一聲,(……)。
鼻翼間已經(jīng)能嗅到他分化后的氣味,淡雅馥郁,如蘭花一般,開在這冰天雪地。聶明玦有一瞬間的沉迷,摟著他親回去。卻不想孟瑤此時卻退開些距離,反手將他推到榻上,隨即自己也趴了上去。
(……)
聶明玦不得已,只能用手抵著他的額頭,不讓他繼續(xù)作亂。(……)
聶明玦倏地將手抽回,如同被火燙了一般,只覺得心臟隨著他的話一起顫動?;盍诉@么多年,還是頭一遭有人對他這般??伤男睦锊⒉挥X得討厭。
若是真的不喜,就該在最開始把他推出去。
難道?他喜歡孟瑤?
聶明玦低頭看向懷中被(……)燒灼的人,不覺嘆了口氣。怕是孟瑤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說了些什么。這種感覺究竟是喜歡還是(……),他也需要時間來理清思緒。而且,他不能就這樣要了孟瑤。
便是孟瑤不說,聶明玦也知道他的苦楚。知他礙于出身日日煎熬,既然知道,又如何能做這種輕慢之事,讓他再被人非議?
若是真的喜歡,如何能舍得看輕了他?
聶明玦尋到他的后頸道了聲得罪,將人給打暈了。他嘆了口氣,起身穿好衣服,將孟瑤放回床上蓋上被子,悄悄退出去。
“宗主,孟副使如何了?”
“他,睡著了,別叫人去打擾他。戰(zhàn)報直接送到我這里來就行?!甭櫭鳙i壓下滿腹心事,決定等人醒了再說。卻沒有想到這戰(zhàn)報十分緊急,陽芷一帶遭遇溫家突襲,駐守仙家請求支援。
此地在清河南側(cè),若是被溫家攻占,局勢會十分不利。他趕忙召集人手,奔赴陽芷,解了突襲之圍。等再回到河間,已是第三天上午。
這一遭可是累得很。聶明玦放下刀,簡單清理梳洗一下,剛將衣服穿上,聶懷桑卻忽然闖進來,一邊走一邊嚷道:
“大哥,你怎么給孟瑤的帳子下了禁制?我想要找他說說話都進不去?!?/p>
聶明玦卻抬手噓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先別說這個,你把你用的藥拿一些給他去?!?/p>
“我用的藥?我用的什么,啊。”聶懷桑猛地捂住嘴,大眼睛眨巴眨巴,有些難以置信,“他,他分化了??”
“嗯?!甭櫭鳙i點點頭,想起那天的情形,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快給他送些去。等回頭,我再讓人給你配一份補上?!?/p>
“這倒好說,但,大哥你該不會……?”聶懷桑試探著道,小心翼翼,竭力不讓自己顯得太八卦。
聶明玦作勢要敲他:“亂想什么!我怎么會做那樣的事?!?/p>
“我也沒說什么??!”聶懷桑捂著頭,委委屈屈。
“哼,你心里想的我會不知道?我若是真心愛他,自然會等戰(zhàn)爭結(jié)束,堂堂正正向他提親。他因出身為人所詬病,雖然不說,但我知道他介意此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現(xiàn)在毀他清白,叫人非議,使他處境更加艱難?越是愛一個人,越是尊重他的想法。怎可輕薄于他?”
聶懷桑聞言臉色卻變了幾變。那個輕薄自己的人到現(xiàn)在都沒說要提親,翻來覆去都是什么責任啊婚約啊,閉口不提自己的意思,甚至前幾日還當眾對他動手動腳。說到底,自己是不是性子太綿軟了些,讓他覺得自己不自愛了?
顯然聶明玦也想起這一茬,臉色跟著也有些不大好。
藍曦臣不知為何,今天來到河間,聶家兄弟二人的眼中都不約而同地透著股嫌棄。
他又做錯什么了嗎??
---------------
啊啊啊啊啊我瘋了,給帶花生酥糖的懷桑是什么小可愛啊啊啊啊啊這樣的懷桑誰能拒絕誰能不愛啊啊啊啊啊莫名其妙的小細節(jié)真的好可愛啊啊啊啊啊
聶瑤開始虐了。這里其實也在想要不要讓聶大要了瑤瑤。但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聶大雖然在同人里多以莽漢的形象出現(xiàn),但世家公子都是從小受禮法教育的。聶家修刀也不代表聶大真的就是個什么都不懂滿口粗話沒有禮儀愣頭青啊OTZ。要真是個傻頭傻腦的莽漢,他怎么可能年紀輕輕接管清河把清河管理的那么好?就,全靠一把刀見人就砍嗎?雖然他暴躁,但人家也是有真本事的吧。
不過我承認,我有濾鏡(一些沉迷于美好肌肉的渣渣)后面的聶大受刀靈影響,確實會越來越暴躁。
聶大也是個君子。他知道孟瑤在意出身,所以不想和他婚前茍且讓人議論他。他的意思就很簡單,我愛你,所以我一定要明媒正娶,光明正大的給你一個婚禮,讓天下人知道我愛你,我很看重你。瑤瑤在乎這些,他就給他這個承諾。
不過瑤瑤很顯然是誤會了。他鼓足勇氣把自己給掰彎了,大膽的表白心跡,下決心把自己全給他。結(jié)果對方把他給打暈了,事后也沒說接不接受,還同意了他賭氣的話讓他去瑯琊?,幀幃斎粫浐蘼櫞笤谒l(fā)情時推開了自己這事。
孟瑤的自卑讓他不敢問,而聶明玦以為他懂。
以及聶大在線實名diss藍大哈哈哈哈婚前把懷桑給睡了然后自己還不知道喜不喜歡人家,到現(xiàn)在也沒表態(tài)。藍大,你加油。
關(guān)于瑤瑤的信息素,沿用之前發(fā)過的《余歡》里的設(shè)定。為金岙素的香氣。金岙素是蘭花的一種,香味濃郁給人以冰清玉潔之感?!短m蕙同心錄》詩約,“仙家瑤草悟前身,洗卻鉛華證夙因。豈是玉京降芳躅,偏從金岙出風塵。蓮塘夢醒波中月,蕊管詩留畫里春。淡泊明心見真守,濃妝羞愧點朱唇?!睘槭裁催@么多年還是堅定選擇這個而不是金星雪浪,就是因為這首詩超好。仙家瑤草,就很前世今生,下凡歷劫這種虐虐的既視感(蘭花的相關(guān)參考資料來自度度_(:з」∠)_)
六十、
“奇怪,今天怎么不見孟兄弟?”藍曦臣被聶家兄弟看得有些心虛,忙喝口茶,隨口問了句。
只是他剛說完,聶明玦和聶懷桑的臉色變得更加復雜,還交換了一個“你懂我懂天知地知你看看我說啥來著”的眼神,交流著些許非常隱秘的信息。
但問題是藍曦臣看不懂啊。
他雖然能看懂自家弟弟的情緒,可聶家兄弟用的,是另外一套程序。對他完全加密。解不出來??!
短短幾秒鐘,藍曦臣已經(jīng)把他這個月做了什么翻來覆去想過好幾遍,都沒想出來到底是哪里做錯了。
“去吧?!甭櫭髡卵g令牌遞給聶懷桑。聶懷桑拿著牌子頭也不回地走出帳子,留藍曦臣一個在原地想破了腦袋。
不多時,孟瑤捧著茶杯走了進來,為他二人斟茶遞水。盡管他面上帶著一貫的溫柔淺笑,但藍曦臣看得出,他的情緒似乎非常低落,眼睛也紅紅的。
“宗主,人已經(jīng)到了,都在帳子外面候著?!泵犀幍吐暤溃瑥娙虄?nèi)心的痛苦,竭力保持著平靜。見他這樣,聶明玦也有些不自在起來。
“嗯,叫他們進來吧?!?/p>
“是?!?/p>
來人是陽芷李家的宗主,還有駐守瑯琊的金家的副使,以及其他幾個在清河周圍,依附于聶家的小家族的宗主。他們這次來是為了商議下次戰(zhàn)局的部署。
孟瑤和聶云安作為副使,也一同留在帳中,記錄下他們的談話。
一旦做起正事,聶明玦就無暇顧及其他。戰(zhàn)場的局勢最開始并不大樂觀,但隨著夷陵老祖的橫空出世,江家快速崛起,夷陵和蜀中的戰(zhàn)場已經(jīng)不用他們再去費心謀劃,江晚吟和魏無羨兩個人完全足夠。
但北方這邊,清河與岐山之間摩擦不斷,且最近又結(jié)下新的梁子,新仇舊恨,溫家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清河。所以這周邊的防御非常重要。
幾人商議許久,都同意加強工事的提議,一輪討論結(jié)束,陽芷的李宗主先行告辭,回去著手準備。孟瑤去外面重新燒水沏茶。聶明玦著聶云安來收拾沙盤,自己和藍曦臣則接過記錄,研究起來。
其余人閑下無事,坐在外間閑聊。談話間便講到了孟瑤。孟瑤的身世在仙門中不算什么秘密,不少人,尤其是金家的人,其實是知道的,只不過知道的沒有那么詳細。金家來的副使見大家說了半天沒說到點子上,頓時輕笑一聲,將其中詳情悄悄講與在場眾人聽。眾人交換一個有些曖昧隱秘的眼神,一起呵呵笑起來。
孟瑤端著茶水剛一進來,立刻察覺到氣氛變了,若換作平時,再是如何難堪他也忍得下去,偏此時他心中羞憤,抬頭正與聶明玦對上視線,霎時,那些意味不明的眼神和竊竊私語化作無數(shù)利刃,將他刺得體無完膚。
“宗主,我先回去整理武器清單?!泵犀幮羞^一禮,匆匆從帳中離開。
聶明玦自是不喜他們這般在背后詆毀人的做派,冷哼一聲,端起茶碗,一口飲盡。藍曦臣也品了一口,露出淡淡的笑意:“真是好茶。”
眾人頓時不自在起來,紛紛聊起戰(zhàn)場上的八卦。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魏無羨,又提到江陵戰(zhàn)場的情況。因著藍忘機上旬也去到那邊,藍曦臣的話不覺多起來。眾人說了一通,倒也把方才的尷尬給揭過去。
這時,卻聽金家那人道:“聶宗主,你可要快些來瑯琊支援,我們公子帶人奔赴陵水支援張家,瑯琊一帶現(xiàn)在只有宗主帶人駐守,已有些力不從心。便是廣招賢才,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還請聶宗主抽出時間,解了瑯琊之圍?!?/p>
“再議。”聶明玦冷聲道。金廣善這人,雖然參與到射日之征當中,態(tài)度卻還是曖昧得很,眼下這么說,不過是借機擴充金家勢力,順便討些便宜。困當然要解,只是不能這般輕易就答應。
那人見他沒把話說死,便知這里頭有門道,道了聲謝行過禮,隨其他人一起走了。
“他們都散了,你也先去休息一下?!甭櫭鳙i對藍曦臣道,“懷桑這個時候應該是在自己的帳子里。”
藍曦臣被看出打算,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低低道聲謝,就尋懷桑去了。
聶明玦在原地站了一陣,決心去找孟瑤,和他說清楚那天的事。
孟瑤在自己的帳子里,仍舊在縫著那件里衣。他心里亂,手上必須得拿點什么才能緩解這種不安。
那天醒來后,他一想到自己失控時的情形,自覺十分難堪,就想著等見到聶明玦后為自己辯解一番,全推到本能反應上去??傻攘嗽S久,也沒見人來找他,心先是涼了一大半。
這樣明顯的態(tài)度,不就是擺明了不喜歡他,瞧不起他嗎?難道他平日說的那些不在乎出身的話,都是哄自己為他賣命的?
不,他不是那樣的人。
那他為什么不來見你?
孟瑤縫著衣服,忽覺面上微涼。他自己先是一驚,慌忙想要將眼淚擦干凈。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聶明玦不知何時站到了自己跟前。
見他落淚,聶明玦似乎有些驚訝,在原地看了片刻,猶豫著走到近前,慢慢蹲下身子,仰頭望著他,仿佛不懂他為什么這么難過。
“孟瑤。”聶明玦低低喚了句,卻又不知說什么。頓了許久,只輕輕嘆了聲。
“你不必說了?!泵犀幟偷卣酒鹕恚昧⒛羌镆氯拥降厣?,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卻不想撞上來尋他的聶懷桑。孟瑤抹了把眼淚,匆匆說了句對不起,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怎么看,低頭跑開。
那些傷人的話,他不想再聽了。
孟瑤心中發(fā)堵,一口氣跑到河邊才慢慢停住腳步,他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下情緒,然后鞠了一把水,將臉洗干凈。做完這些,他微微一頓,無奈道:
“出來吧。我知道你跟著我?!?/p>
藍曦臣從樹后走出,有些窘迫道:“懷桑讓我來的。他,很擔心你?!?/p>
“是嗎?”孟瑤順勢坐在河邊的石頭上,遙遙眺望著不遠處的營地,“他一直這么善良,但偏偏,他大哥是個鐵石心腸!”
“明玦兄不是的,他可能是不習慣。”藍曦臣柔聲勸慰道,“明玦兄一向以事業(yè)為重,不耽于情愛之事,怕是無法了解你心中之意。再者,眼下戰(zhàn)事頻頻,怕也沒有時間去想兒女情長?!?/p>
“是嗎?”孟瑤心中凄涼。若他是金家的公子,聶明玦還會是這般態(tài)度嗎?再是如何,他都要回到聶明玦身邊,做他的左右手,替他打理清河,難道一輩子就要這樣,在清河當一個小小的副使?永遠沒有辦法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旁?
可是除了聶家,他又能去哪里?
“難道天地之大,竟沒有我容身之處?”
藍曦臣聞言,低頭思索半晌,有些吞吐道:“倒也不是。你往日在云萍曾同我說過,想要在蘭陵金氏取得一席之地,獲得父親認可,眼下,金家正在招人,我想,以你的才能……”
孟瑤不覺一怔,下意識脫口而出道:“金家?我難道能去金家?可我已經(jīng)是,是宗主的副使,再者,聶宗主對我有知遇之恩,如何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倒也不是難事,明玦兄一向講道理,如實對他說就好。要是明玦兄不肯,我也可從旁勸解一二。”
“我為何不肯?”
聶明玦的聲音忽然從他二人身后傳來。孟瑤的身子登時一僵。只聽他接著道:
“你若是怕金家不收你,我便給你寫一封信,帶去瑯琊,給你父親?!?/p>
孟瑤嘴唇微顫,好半天才道:“多謝聶宗主美意。”
你既然巴不得我走,那我就走。若我在瑯琊闖出一番天地,立一番事業(yè),你是不是就會對我另眼相看,覺得我也配得上你?
晚間時分,聶懷桑端著飯食來找孟瑤。卻見他抱著披風坐在床上發(fā)呆,身旁還擺著一個小小的包裹。
“真的要走嗎?不走不行嗎?”聶懷桑十分不舍。好不容易有個不怕他哥的,結(jié)果又被他哥給氣走了。
孟瑤扭過臉,忍了一下午的淚水無聲滑落。聶懷桑心下不忍,走過去輕輕抱住他。
“他既然不愿見我,那我何必在這里礙他的眼。”孟瑤咬牙道。若他一出生就是金家的少爺,若他能做出一番成績,是不是也能配得上聶明玦?
既然命運不公,那便去爭去搶去奪。他要往上走,走到無人能及的位置,到那時,聶明玦可還會拒絕他?
“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泵犀幙捱^后,心情好了些許,見聶懷桑心情低落,不覺叮囑道,“別又惹了他生氣?!?/p>
“我知道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來看我。”聶懷桑抱著他撒嬌道,“快來吃飯吧,不然一會兒就涼了。涼了吃該胃疼了?!?/p>
孟瑤摸摸他的臉,感覺有些許被治愈到,腹中也有了饑餓感,便拉著他坐下來吃飯,心中卻是已經(jīng)有了新的打算。
不日,他便帶著書信前往瑯琊,預備在金家拼搏一番。
只是他這一走,聶明玦卻是有了幾分不習慣。雖然換了一個新的副使,但那人遠不及孟瑤機靈,有的時候難免會覺得溝通起來十分費力。
這日來了新的戰(zhàn)報,聶明玦處理完畢后下意識喊了幾聲孟瑤。孟瑤沒出現(xiàn),倒是聶懷桑噔噔噔跑了進來,他這才想起孟瑤已經(jīng)走了。
聶懷桑難得對自家大哥起了一種莫名的恨鐵不成鋼的心,苦口婆心地勸道:“大哥,你要真放不下,就去瑯琊把人追回來。就算不成親,也好歹讓人知道你怎么想的吧。他走的時候哭得那么難過,好像是真的傷了心。你不能這樣對他啊。”
聶明玦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你先回去吧。”
“大哥啊。想人家就去嘛。你看,這瑯琊的求援信都到了,老天都想你們見面,求求了,去吧?!?/p>
“我知道了!”聶明玦有些惱怒,瞪了他一眼。聶懷桑吐吐舌頭,一溜煙跑出了帳篷。
只是,真的要去瑯琊找他嗎?
聶明玦的手摁在佩刀之上,感受著刀靈陣陣轟鳴。
自那日救了懷?;貋恚@刀就越發(fā)躁動,連帶著他的情緒也跟著高亢不寧。他不禁生出些擔憂來。
他已近而立之年,在他這個年紀,同齡之人莫說是做父親,便是做爺爺?shù)亩加小6麉s仍舊孤身一人。
并非他的眼光高,而是他想要一個能與他共同打理清河,管理聶家的人。便是自己不幸應了聶家人早夭的詛咒,盛年隕落,他的夫人也可以承擔重任,繼續(xù)經(jīng)營清河,照顧懷桑。
聶明玦還記得,他尚且年幼,雙親俱在之時,父親和母親時常在一起處理事務,一起外出夜獵,一起月下談心,一起品鑒寶刀。他的父親母親從小就相識,每日卻有說不完的話,做什么都是一起。他便也覺得,以后自己的道侶,也要這樣。能和他一起生活,一起工作,一起夜獵,每天也會有聊不完的話。
他想要的道侶,是能同他平起平坐,共同執(zhí)掌清河的人。這樣的人可遇不可求,若是遇不到,他也不強求。正因如此,他從不在情愛上有過多追求。
細細想來,孟瑤的確符合這個要求,他的能力出眾,才思敏捷,更難得的是有一顆勤奮向上的心,肯吃苦,肯去學。因著這一點,他對孟瑤頗有好感,而孟瑤對他也是如此。
只是……
聶明玦深深嘆了一口氣,摁住自己的額角,只覺心中煩亂。
聶家人的命,都不長。
就仿佛是詛咒一樣,他們聶家已經(jīng)連著好幾代宗主爆體而亡了。
他會放孟瑤去瑯琊,也是擔心自己壽命不長,恐再耽擱了他。畢竟孟瑤才剛剛過完十八歲的生辰,跟他一比,還是個小孩子呢。他如何能要一個少年人陪他這么個不知道何時會死的人挨日子?
萬一自己真的那般短命,舍下孟瑤一人在世間獨活,最后讓人家像二娘一樣心力交瘁油盡燈枯,想來也是一種殘忍。
只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人放走了,他的影子還留在自己心上。早在孟瑤表白心意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接受了。不然為何孟瑤對自己又親又摸幾番撩撥,自己卻沒把人推出去?可見他自己心里也是有幾分喜歡的。
既然這樣,就不要擔心那么多,他幾時這般瞻前顧后了?懷桑說的對,既然喜歡,就要將自己的心意同孟瑤講明,也要和他說清楚聶家的事情,然后讓他自己來做決定。
想明白這一點,聶明玦打起精神,召集手下修士,準備前往瑯琊支援金家。
-------------
寫到這感覺瑤有點戀愛腦。搞事業(yè)很重要,但搞男人好像也挺重要。畢竟是OOC同人,瑤瑤這里往上爬是為了要向聶大證明自己可以配得上他,開始是喜歡,后面就變執(zhí)念了,然后抱著執(zhí)念走火入魔,完全走錯了方向,在搞事業(yè)的路上一去不復返。后面瑤瑤會有些病病的,還會搞出囚禁聶大之類之類的??锤魅讼埠冒?,我好像也寫不出來心狠手辣的感覺,不太想搞be文學。就想看瑤瑤處心積慮地一邊搞事業(yè)一邊盤算著怎么睡了聶大。就是個人喜好問題。
聶大,其實不是感覺,他就是OOC了。在本文里,他其實會把聶家和懷桑放在自己前面,就算結(jié)婚也是會想著這個人對懷桑好不好對聶家好不好。刀靈還沒那么躁動的時候他是想結(jié)婚的,覺得還來得及。但后面刀靈越來越糟糕他預感不妙的時候,就不想耽誤瑤瑤。然后又和瑤瑤錯過了?,?shù)?,寫到這想起后面聶大說的扎心話,忍不住想罵人。
說來,這段完全魔改劇情,和原著對不上。但是翻查原著的時候,看到藍大去河間,然后聶大對他說,懷桑在你那里很安全。
艸艸艸,聶大,你是怕清河不安全所以把弟弟都送到藍家去了嗎?懷桑就一直在藍家呆著了?呆到戰(zhàn)爭結(jié)束嗎?聶大你真放心啊!
還有藍大一眼就認出懷桑的佩刀,還對聶大說,這下懷桑沒理由又偷懶了。前面還特意提了澤蕪君到處支援非常忙,結(jié)果對懷桑的事情這么清楚。
瑪?shù)?,你倆這對話未必也太自然了些。
就,夾縫中磕到了一口原著曦桑糖,滿足,心滿意足。
算算懷桑求學那些年,人生中一大半在聶家,小一半在藍家,你要不直接嫁過去算了。以為是因為戰(zhàn)爭分隔兩地的苦命小情侶,結(jié)果人是在藍家住著的。挺好,不錯。
六十一、
原本,聶懷桑以為自己大哥這一走,一定能把孟瑤給領(lǐng)回來,卻不知他二人在瑯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自家大哥最后竟是負傷而歸,怒氣沖沖地從瑯琊回到河間,不但只字不提瑯琊之事,甚至還命令聶家上下以后都不準再提起孟瑤這個人。
聶懷桑心中納悶,只是看他大哥的神色,他也不敢去問。不久后卻是聽到一則傳聞,說是孟瑤從金家逃跑,音訊全無,生死不知,當即驚掉了下巴。
厲害了,我的哥,能把老婆追到失蹤的,怕是全天下就這一份。
聶懷桑有心想勸幾句,但聶明玦壓根沒給他說話的時間,將他的衣服全都打成包裹,送上前往姑蘇的船,由折返的藍曦臣保護著,去往云深不知處。
也是從藍曦臣口中,他才知道原來在瑯琊出了那么大的事。啊,難怪大哥這般生氣。只是孟瑤也忒倒霉了些,偏撞在大哥的槍口上。這件事,他和藍曦臣的意見倒是一致,說不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再說,這種時候不應該把人帶回河間,好好管教一番,哪怕是在床上管教也行,保不準人家就改了呢?
他大哥啊!真是棵不開花的鐵樹!白白把人給氣跑。
聶懷桑不免又嘆了好幾次,但叫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何大哥要將他送到姑蘇去?
其實別人不知道孟瑤的消息,聶明玦卻是知道一些的。他的人緊盯著溫家,自然是有人見過,孟瑤從瑯琊逃走后曾出現(xiàn)在岐山的地界。想來是投奔了溫家。
這樣一來,懷桑在清河就不安全了。孟瑤是知曉清河布防的,這樣一個人想要將懷桑從清河帶走,實在太過容易,再者,現(xiàn)在人手短缺,大家都顧不上懷桑,就怕上次那種事再發(fā)生。所以最好是將人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這個地方,必須是孟瑤沒有深入了解過,想要潛入也有困難的,并且主人家還能好好照顧懷桑。想來想去,也只有云深不知處符合所有要求。
聶明玦拜托回程路上要在清河稍事休整的藍曦臣,讓他將懷桑帶走好好照看,免得再出什么事故。等聶懷桑走后,他親自更改清河的布防,怕溫家從孟瑤那里得知什么秘密。
藍曦臣其實也很擔心聶懷桑的安危,那日眼見著懷桑被擄走,他竟好幾日都不曾睡踏實。正好,寒室和微室已經(jīng)修整好,懷桑來了也可以繼續(xù)住在他的隔壁。
按理說,他和懷桑是要避嫌的,但,云深不知處現(xiàn)在還沒清理完,到處都是焦土,也就只有幾個地方?jīng)]被火燒,能住的地方著實有限。所以懷桑住在他旁邊,很合理嘛!
就這樣頂著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再度住進微室的聶懷桑,只覺得自己身上壓力山大。尤其是,當晚上藍曦臣穿過暗門出現(xiàn)在他跟前時,他嚇得差點沒奪路而逃。
大哥!你真的確定我在這里是安全的嗎???!
聶懷桑無聲吶喊道。
不過藍曦臣并未做些什么,僅是抱著他蹭了一會兒,就回去自己的房間。
可那一晚,聶懷桑還是失了眠。
在云深不知處的日子,可想而知的無聊。
孟瑤不在,聶懷桑少了一個能說話的人,藍曦臣忙著戰(zhàn)場上的事,也很少在姑蘇停留,便是見了,也只匆匆忙忙說上幾句話,藍曦臣就半閉著眼,倒在他身上,用氣音在他耳邊說好困啊懷桑我好想你,然后打著呵欠將他抱到床上,閉上眼睛,瞬間入睡。
所以到底為什么要抱著他才肯睡覺???
聶懷桑每每想要掙開,可是看到他眼中淡淡的疲憊,知他辛苦,也就隨他抱著去。他知道,曦臣哥哥從來不會在人前表露出這些情緒,只有對著自己才會如此這般。可他不敢多想,只能安慰自己,是因為從小就這樣,所以不過是個習慣。
可惜,他這么想別人可不這么認為。每次藍曦臣一回藍家同聶懷桑待在一起,姑蘇以他倆為原型的本子就呈井噴式發(fā)展。各個地點各個姿勢,聶懷桑想到的它都有,聶懷桑想不到的它也有。但問題是,誰會在戰(zhàn)場上做那事啊,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尸體,多煞風景啊呸呸呸,怎么真的在考慮體驗問題,打住,這不是他應該想的事。
聶懷桑心里苦,他還不能說,只能化悲憤為力量,投入到文學創(chuàng)作中。
他寫的話本子,質(zhì)量那可真是肉眼可見的有了提升。而且他自己心里不爽,就瘋狂寫別人的八卦。
什么綠茶女修冒認功勞,引得夷陵老祖,三毒圣手,金家嫡子為她大打出手。
什么傲嬌公子幡然醒悟痛改前非,倒追前未婚妻被兩個小舅子暴捶。
什么孔雀開屏無人在意,羞憤跳入蓮花池。
之類,之類的。
搞得聶明玦更不敢往金家去了。
他憤怒且心虛。
虛的很。
偶爾去到藍家,他也會提著聶懷桑的耳朵教育:“怎么和你說的,你八卦不能可著一家薅啊。那么多的素材,你寫寫別人啊!”
但聶明玦不知道,別人家聶懷桑已經(jīng)寫過了。他還曾用一個沒人知道的筆名寫過一本名為《帶球跑之赤鋒尊和他的嬌妻副使二三事》,該書初次面世時沒有太大反響,結(jié)果等到后來,射日之征結(jié)束,三尊一結(jié)義,這書就突然開始翻紅,爆紅,紅的清河和蘭陵幾乎人手一本。
好家伙,原來你們都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
聶懷桑趁熱打鐵,把孟瑤從瑯琊逃走臥底溫家的事寫成第二本《我的仇敵,我的兄弟,我的愛人》
一經(jīng)面世,立刻脫銷。
人人都為赤鋒尊與斂芳尊的真摯愛情痛哭流涕,就聶明玦恨不得把寫書的人找出來暴揍一頓。
之后,聶懷桑又頂著被發(fā)現(xiàn)的壓力發(fā)出第三本,《契約婚姻:搶個兄弟做老婆》
三本書,并稱為聶瑤三部曲,奠定了他在話本子圈里無可撼動的地位。
不過可惜的是,之后就沒了續(xù)曲,因為聶懷桑領(lǐng)錢的時候不慎撞上巡視的聶明玦,緊緊捂在身上的小馬甲刺啦一聲裂成碎片,而后被聶明玦提著刀從城東一路追到城西。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此時的聶懷桑還不知道日后情形,他現(xiàn)在還想著孟瑤到底去哪了。唉,他不信孟瑤是個壞人,這里面一定有誤會才是??伤蟾缇褪遣粶仕偬?,一提就吹胡子瞪眼的,搞得他也不敢為孟瑤多說半句。
可惡,他真的要瘋了,再不寫話本子來釋放自己,他這一肚子的話,真的要憋炸了。
卻是不知,他此時正惦記著的人,已經(jīng)投入到溫家旗下。
孟瑤修為較低,且之前又是聶家的副使,就算入了溫家也不過是較為低階的修士,沒有資格到溫若寒跟前做事。偏他去的那天很巧,恰逢溫若寒出關(guān)路過演武場,一下就被他看到了臉。
“倒是有些面善?!睖厝艉⒉[了一雙眸子呵呵笑著,孟瑤只覺得背后直冒冷氣,跪在他身前,不敢隨意動彈。“這個,留下。好生教導著?!睖厝艉噶酥杆?/p>
“是,宗主?!?/p>
孟瑤叩謝溫若寒,然后被人領(lǐng)了下去。當晚,他就被提為了客卿,連住所都是單獨的。
至于他曾經(jīng)做過什么,出身何處,這些自是沒法隱瞞。隔天,關(guān)于孟瑤的一切,都被擺在案前。
溫若寒抬眼掃了一遍,將那東西扔到火中,眼中寒意更甚。
好啊,果然是那狐貍的崽子。
火光跳動,在溫若寒臉上投注下一片陰影,半晌,他微微笑道:“我記得,地火殿里有金家的人。砍下一條手臂,給金宗主送過去。對了,再把孟瑤叫來。”
“是,宗主?!?/p>
孟瑤剛換好客卿的袍服,忽聽溫若寒召見,心臟驟然一顫,忙吃了抑制氣味的藥丸,跟著人去了炎陽殿。
“宗主?!鳖I(lǐng)路的人在殿外輕聲道。溫若寒擺擺手,讓他先退下,然后示意孟瑤走到近前。
孟瑤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心神,規(guī)規(guī)矩矩行過禮,便垂手站在他面前,思考著每一種可能出現(xiàn)的情形,并在心里一一回答。
不想,溫若寒看了半晌,卻是忽然道:“你是坤澤?”
孟瑤不覺一愣,自己分化這事除了聶家兄弟外沒人知道,溫若寒是如何得知的?他聽聞溫家奉行天乾至上的原則,填表時故意寫自己是中庸,難道,溫若寒知道自己在說謊?
不行,不能慌。
孟瑤壓下心中慌亂,拱手笑道:“回宗主,我是中庸?!?/p>
溫若寒微微笑著,語氣之中透著一絲寒意:“在我面前說謊,你還早著呢。”
“孟瑤知錯。”孟瑤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斑€請宗主原諒這一次?!?/p>
“起來吧。”溫若寒饒有興致地盯著他的臉看,可惜,是個坤澤?!皳?jù)我所知,隱瞞真實性別,不過兩種情況,一是心有所屬,二是便宜行事。你是哪種?”
孟瑤搖搖頭,絲毫沒有掩飾自己野心的意思:“第三種,想要爬得更高?!?/p>
“好一個爬得更高。你今后就在我跟前做事吧。我對坤澤不感興趣。你倒是不必擔憂。等閑時,你去溫情處取些坤澤吃的藥丸,以免傷了身子。下去吧。很快,會有人去教你心法和劍術(shù)。”
“謝宗主?!泵犀庍抵x道,然后退了出去。直到回到自己院中,孟瑤才敢大口喘氣,他一摸自己后背,濕淋淋的,冷汗已將衣衫浸透。
這溫若寒,果然喜怒無常,他這么對自己,究竟是要做什么?還有,什么叫對坤澤不感興趣?天乾不對坤澤感興趣,那會對什么感興趣?
后來孟瑤才懂,這句話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因為溫若寒喜歡玩弄天乾。和他兒子溫旭是一個愛好。
孟瑤聽同是客卿的前輩們說,大公子溫旭還活著的時候,曾無數(shù)次肖想過聶明玦,甚至還打算將聶家兩兄弟都收入彀中。開始他還不信,后來領(lǐng)命去清點溫旭的私庫,見到那些被他鎖在春深樓里調(diào)教成(……)奴的天乾,無論身材還是樣貌都有幾分似聶明玦,他頓時怒火攻心,恨不得把溫旭拖出來,對著他的頭鞭尸。
呸,真是死得好。禽獸!人渣!變態(tài)!
孟瑤在心里把溫旭罵了一遍又一遍,聶明玦那樣的人,哪能被這種變態(tài)玷污了去!哪怕只是被溫旭看上一眼,他都恨得想把溫旭的眼睛給挖出來。他的聶宗主,怎么能被這樣的人惦記!
他此時罵得高興,絲毫沒有想到,日后他對聶明玦也萌生過同樣的心思。
畢竟,管他這瓜是不是強扭來的,只要到了手里就是自己的,甜不重要,解渴就行!
------------
來了決裂了,開虐了。當然文里的情節(jié)有改動。
寫話本子的桑桑好可愛w關(guān)于暗室想寫條if線,就是懷桑不知道有暗室,然后藍大黑化對他醬醬釀釀。和正文設(shè)定不同,所以就當成隨機掉落的彩蛋。
溫若寒上線了,記得是動畫出來的時候嗑了溫善,然后就寫了。就,反正,同人嘛,OOC很正常.jpg
彩蛋一、暗室
if線:假如聶懷桑不知道有密室而藍曦臣也沒有告訴他
最開始察覺到不對勁是在一個雨夜。
因著陣日難耐的暑熱,聶懷桑已有好幾日未曾好好睡過,這日也是如此,他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之際,忽聽外面雨聲陣陣,似有一股清涼透窗而入,解了這惱人的酷暑。聶懷桑頓覺舒服,嘟囔著翻了個身,隱隱約約感覺到似乎有人站在床邊。他困頓非常,連眼睛都未完全睜開,只在迷迷糊糊間好像瞥到一個黑乎乎的影子立在那里,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
聶懷桑頓時驚醒,睜眼一看,卻發(fā)現(xiàn)不過是床帳沒有掛好,被風吹落,垂掛在床前。他撫著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心臟,嚇得睡意全無。
“懷桑是看錯了吧?”藍曦臣溫柔笑道,遞上一碗熱湯。
聶懷桑小口小口啜飲著,暖洋洋的熱氣驅(qū)散了一身疲憊,頓感渾身舒暢。要說看錯,也的確是看錯了。不過是床帳子沒有掛好,何至于嚇成這樣?便也自嘲一般笑笑,道:“嗨,大概是睡迷糊了,還以為是在河間戰(zhàn)場上,看到個影子就以為是有敵襲,所以才嚇成那樣?!?/p>
藍曦臣面上笑容瞬間消失,自是想起前不久聶懷桑差點被人捉走的事。聶懷桑自覺失言,慌忙轉(zhuǎn)移話題,問起清河那邊的情況。藍曦臣眼睫半垂,將復雜的情緒強自壓下,與他聊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趣事。
聶家與溫家舊有嫌隙,隨著射日之征的升溫,河間戰(zhàn)況越發(fā)激烈,聶明玦擔心會再發(fā)生前幾日的事情,便請藍曦臣將聶懷桑帶回藍家。雖云深不知處仍是焦土殘垣居多,但總比待在聶家安全。
喝完熱湯,二人又說了會兒話,聶懷桑忽然感到一陣難以抵擋的困意。藍曦臣見此便告辭回了寒室。聶懷桑強撐著洗漱干凈,往床上一躺,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發(fā)不上來,去企鵝(二九四? 一四四? 六四? 零六)那邊看吧)
第二天早上起來,聶懷桑并沒有在自己身上發(fā)現(xiàn)任何不對之處,他心下奇怪,將衣服脫了仔細檢查一遍,確實清清爽爽什么都沒有。仿佛一切都不曾發(fā)生一樣。
難道真的只是一個夢?
可這夢,未免太奇怪了些。
是不是最近寫話本子寫魔障了?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聶懷桑有些想不明白,白日想著此事,仍有些怔怔然,提著筆許久不曾落下。
“懷桑,我能進來嗎?”
“啊,曦臣哥哥,等,等一下。”聶懷?;琶懙揭话氲脑挶咀邮蘸?,方才整理儀容,出去見藍曦臣。不想,藍曦臣一見他卻忽然笑出聲來,放下手里端著的托盤,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臉。
“這是在寫什么這般投入?不說誤了吃飯的時間,便是再饞也不該喝墨汁啊。你看看你這臉,跟小花貓一樣。來,我?guī)湍悴敛??!闭f罷,便拉著聶懷桑到內(nèi)間,取來一條干凈的手帕用水沾濕,抬著他的下巴,一點一點將墨水擦干凈。
聶懷桑有些不好意思,溫熱的帕子擦在臉上,恰如他心中隱秘的念想。他不免有些窘迫,怕自己再出了丑,忙想將巾帕拿過來自己擦拭。
“曦臣哥哥我,我自己來吧?!?/p>
藍曦臣將手向上一抬,不讓他將帕子拿走,捏著他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在臉上摁出道道紅印。聶懷桑頓時不敢再動,怕又惹了他生氣?!皯焉?,將眼睛閉上。”他低聲道,帶著一絲不容抗拒,似是命令一般。
聶懷桑心下一怔,竟覺得眼前的藍曦臣有些陌生,只是他早已習慣在他面前扮演乖巧的弟弟角色,竟不自覺地順著他的話去做,將眼睛輕輕閉上。
溫柔的觸感落在眉間,濕濕的,熱熱的,好似他藏在心底不能言說的情愫。
是喜歡的,哪怕嘴上說要退婚,可仍是喜歡的。他所盼望的,不過是藍曦臣也能喜歡他。不是把他當成弟弟那樣疼著寵著,而是將他當做可以并肩而行的道侶和愛人。他希望藍曦臣能夠明白,能夠不再把他當成小孩子。在他心里,他始終覺得藍曦臣并不像他所期盼的那樣愛著他。也正因這樣,他才始終不肯答應下這門親事。他最不愿看到的,是藍曦臣婚后才發(fā)現(xiàn)他的心中其實另有所愛,卻又因為責任不得不與自己共度余生,明明并不相愛卻要日日相對,終生活在遺憾和悔恨之中。他不要他們兩個變成那樣。
一聲輕嘆,藏著他無法言明的心酸。清雅淡然的檀香氣飄散在鼻翼之間,合著淡淡的苦澀撲面而來,聶懷桑的心隨著他的指尖一齊顫動,又隨著他的舉動,將難以言說的心事緩慢拭去。
“懷桑,好了?!?/p>
聶懷桑睜開眼睛,歪頭對著他笑笑,沒有注意到藍曦臣陡然暗下的眼神?!罢O呀,好餓啊,我們吃飯吧?!甭檻焉I炝藗€懶腰,裝出歡快的模樣跑去看今天的菜都有什么。藍曦臣知道他不習慣吃藍家的飯食,隔三差五會去山下的鎮(zhèn)子買些好吃的回來,今天是糖醋排骨,小酥魚和小炒肉,以及一碗香噴噴的豆腐湯。聶懷桑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招呼藍曦臣過來吃飯。
“我就不吃了,還有事要做。懷桑,吃完飯就早點休息,你最近看上去有些憔悴?!彼{曦臣將那碗湯往他面前推了推,“喝些湯,身子暖和了會睡得香一些。最近下雨,天氣轉(zhuǎn)涼,當心著涼?!?/p>
“謝謝曦臣哥哥,我知道了?!甭檻焉]揮手,將他送走,隨即拿起筷子大快朵頤。每道菜都好好吃,那碗湯更是鮮美無比。他原不是特別愛喝這些湯湯水水,但這豆腐湯看著平淡無奇,滋味卻無比美妙,他喝完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
吃過東西,聶懷桑想將剩下的章節(jié)寫完,可剛將紙拿出來寫了幾個字,眼睛就開始犯花,像是困極了一樣,腦子也變得暈暈沉沉,無法再繼續(xù)思考下去。他打了個呵欠,有些奇怪自己最近怎么困得這樣早,卻也沒多想,洗漱過后熄燈睡下了。
(發(fā)不上來,中間全部省略了)
自那之后,聶懷桑再也不敢考慮逃跑的事,他乖乖待在云深不知處,藍曦臣要他做什么他都會去做,一直到射日之征結(jié)束。
關(guān)鍵詞:
X 關(guān)閉
X 關(guān)閉